關不住的好奇心

在車上，旅遊巴司機問我，這班是俄羅斯人嗎? 我說，是法國人。

你快幫我問他們，覺得香港跟法國有什分別？

很少有司機對乘客這麼好奇，我回頭問，再翻譯給司機聽：他說覺得在香港走在街上的人彷彿都很有方向，在法國，街上的人好像比較漫無目的。而且法國地方較像中國，道路較闊，大廈沒那麼高，分佈沒香港密集。

司機再問，那他對香港的那個什麼應該不太好了。

是印象嗎？

對，印象應該不好。

我將他的話說給法國人聽，法國人說，不是呀 我很喜歡香港。我又解釋給司機聽，只是兩個地方感覺不一樣。

司機說，對呀，我看過成龍的電影，外國的地方很闊的，又很漂亮，什麼古堡呀那些，地方很大。很不一樣。

司機再告訴我他上次也載過一批法國人，他也透過導遊問了乘客同樣的問題。他們說覺得在香港住的話不錯，因為可以去不同地方, 不象大陸一個地方去 一個地方，要怎樣怎樣.

我問，是方便嗎? 他說，對，對，就是方便。

我告訴他，跟我一起的法國人，其中有幾個昨天自己去了石澳。司機很驚訝外國人居然知道怎樣去，也想去。

因為巴黎不靠近海呀，他們大概很想看看海，逛逛沙灘，我說。

真的? 法國沒有海的嗎?

也不是，就好像大陸，地方很大，不是所有人都會沿海居住，像巴黎，就在內陸。

原來是這樣! 法國是怎樣的? 你有去過嗎?

司機一邊駕輕就熟地開著車，一邊跟我聊著天。他的好奇心讓我微笑。他沒有因為職業而放棄求知，沒有因為自己懂得的很少就自卑，不敢發問，反而把握每一個機會增廣見聞。雖然他的行業或學歷未必能帶他到很遠的地方，或讓他得到很豐富的見識，但單憑他的好奇心，我想他的世界每一天都在擴闊。

當社會給予個人發展的機會不如表面的多，人要向上爬愈來愈不容易，我慶幸個性，尤其是好奇心，是身體、行業、學歷、職業都關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