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 熟悉生態的朋友在泥路邊撿起一枝像牙籤的東西, 說這是箭豬的毛, 我們驚喜的把毛傳來傳去。朋友說, 不過不可以拿走, 因為我們要盡量 leave no trace。然後隨便一拋, 把質感像指甲一樣的毛拋到遠處, 他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我們。
leave no trace。我有點搞不懂為什麼在意一條毛, 反正對著大自然, 我們處處是痕跡。我拿走的一條毛, 對泥寧和路上的落葉和雜草實在沒有分別。
朋友又告訴我們地上那棵枯木是用最殘暴的方法伐下來的香樹, 需要的其實只是樹上的汁液, 沒必要把整棵都伐下來。
面對兩種對待自然的態度,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禁覺得在城市做保育真難。這個城市的價值只有錢, 既不在意環境, 也不在意文化, 鼓勵商家企業在意錢以外的價值實在太難, 別說保育可以有助社會、企業長遠發展, 別說文化對人文精神有幫助, 始終太遠了。
搞文化還好, 我們需要的是一小個空間, 那裡都行。而且藝術生於人的思想, 有人的地方, 就可以把藝術、文化精神活起來, 反觀環境保育, 需要的是保留, 什麼都不動, 容讓自然自生自滅, 完成目我循環。
原來城市的終極價值是變化, 不斷創造價值, 無論是有形還是無形, 爭取物質由少變多的過程。面對創造和保留, 當保留並未能說服大家那是個讓價值從少變多的過程, 想在堅持不帶走箭豬毛與砍伐香樹之間, 我們還是會選擇把大樹砍下。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